1608-4-3

□王瑞娟

华北初春

今年，立春早于农历新年到来。可是真正的春意还没有来到这里，华北的春来得很迟。处在北国，冬天总是那么强势，迟迟不肯离去，华北的初春还残留着冬的气息。

大人口中常说的“春捂秋冻”还是很有道理的，春天刚到的时候可不敢随意脱去冬装，不然就会被骤变的气温坑得很惨，吃药打针在所难免。可是孩子们哪里能听进去这些唠叨的话，一个个脱去厚重的棉服去街上玩耍，奔跑起来衣角带风。

华北二三月间吹来四面八方的风，有时是轻柔的东风南风，有时是带着风沙的西北风。“料峭春风吹酒醒，微冷”，这是典型的北方初春的样子。今天还是暖阳高照，明天就气温骤降，天气让人捉摸不定。来自内陆的风强势，经过沙漠、戈壁、高原，一路卷起沙土无数，随意地抛起又四处挥洒。风尘仆仆来到华北平原的时候，抖搂抖搂尘土挥舞几下便作罢了，已经无力再南下了。随着气温升高，西北风离场。随风而来的黄沙留了下来，散落在各处。没有风的时候还好，风一吹空中弥漫着黄沙。阳光照耀下尘土清晰可见，随着风游荡。在华北，春天里这样恼人的景象总会出现一些日子。

有时也下雨，寒潮突袭的时候甚至会下雪。今年初春某天晚上，我听到房顶有淅淅沥沥的雨声，声音渐渐小了。本来以为下了场小雨，天亮的时候就会天晴。早上起床推门一看，好大的雪！晚上雨停了之后竟然又下了雪。地上、树上、房顶上到处都是厚厚的雪，白茫茫一片真干净。我在春天里看到了冬天，这多变的天气带给我奇妙的感受。

雨不常下，偶尔会出现一两天。春天的雨太难得了，干旱的土地需要雨水滋润。如果能痛痛快快地下几场雨，冬小麦就能有个好收成。可惜雨水长时间停留在长江以南，那里阴雨连绵。就像是南下的风一样，北上的雨来到华北的时候也势头大减，很快就走了。南方那种梅雨天在整个北方都是看不到的，华北已经是北方较早迎接到雨水的地方了。

华北在春天里等待着雨季，一直等到夏天才到。但幸好，雨季总会来的。

雨雪带来的水汽一扫往日的干燥，空气变得湿润，附在地上、浮在空气中的尘土暂时消失。太阳出来了，华北真正的春天终于要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