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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18-4-1

来源: 作者: 发布时间:2024年11月11日 20:00 点击:

□谢

明亮又寂寞的阿勒泰

——读李娟的《我的阿勒泰》有感

李娟的阿勒泰是明亮又寂寞的。纯然的明亮彰显狂欢的生命力,但易陷入浅薄枯燥的困境;纯然的寂寞展现敏锐的哲思,但易坠入彷徨空洞的深渊。而李娟的阿勒泰是明快中隐隐流露出寂寞情思,是寂寞中不失蓬勃力量;是在纯净大地上感知物象美好,在广阔山野中觉察人类渺小;是在游牧生活中品尝孤独,在人与人的相处中汲取温暖。

我国哈萨克牧民的生产和生活离不开阿勒泰这片无垠的土地,李娟的创作也一样,她的文字是从那乡间山野中生发出来的,带有纯净、温和、美好的意味。在河边空旷的土地上,她记录了这里的四季:春天是在浩荡有力的长风中捡拾美丽的卵石,夏天是从芦苇丛上收取晒干的衣物,秋天是听到婚嫁的消息漫天飞扬,冬天是见证许许多多生物逝去,来年又出现新的生机。李娟笔下的北疆风光是一片纯净天地,种种美好悠悠荡荡。

阿勒泰的天地是纯净的,也是极广阔的。王安忆曾说:“她的文字世界里,世界很大,时间很长,人变得很小,人是偶然出现的东西。”阿勒泰的世界广大,让人难以忽视自身的渺小孤独,在沙依横布拉克里满山野奔跑的李娟发出了疑问、惊讶、感叹——“世界为什么这么大”,大得没有边界,人类好像只占据了最微小的一角。无可反驳的渺小,又进一步衬得世界广大,这种寂寞悠久而绵长。

但寂寞绝不是李娟文字的主旋律,正如她所言:“年轻的生命很少有绝望的。”真正融入这广袤自然时,这天地便与人类建立起永不断裂的羁绊,消减了寂寞彷徨。李娟在库委时整天到荒野里睡觉,在阿克哈拉的冬天和母亲用长久的劳动换来了打在这片土地上的一口井,从此阿克哈拉“看到了我们”,也“真正接受了我们”。当人类用真心和劳动去主动触碰自然,自然也会向我们敞开怀抱,人成为了自然里的人,阿勒泰成为了她的阿勒泰,再寂寞的心灵也有了依靠。

《我的阿勒泰》中的哈萨克牧民是逐水草而生的民族,在全然陌生的游牧文化圈里的李娟“没法融入当地年轻人的圈子,也不能接受像他们那样经营人生”,她隔着语言文化的距离同他们轻轻碰撞,又悄悄离去……秋天的一场托依上,李娟邂逅了像国王一样高大漂亮的麦西拉,像无数陷入爱恋的姑娘一样纠结挣扎地等待相遇,可当麦西拉奇迹般再现时,李娟却笑着拒绝了他教她学琴的建议。这炽烈的爱因年轻而起,结束于她对这场单恋的清醒认识——麦西拉的妻子会是一个高而美的哈族女子。隔着文化的不可能,李娟羡慕地看着可爱的他们发生一段又一段深刻的友谊或爱情。

这纯净广阔的山野哺育了独特的草原文化,也哺育了淳朴直率的牧民。文化的差异带来了孤独,但质朴的人们总是那么温暖。河边洗马的少年本来犟着要在李娟的上游刷马,但在她好心询问要不要帮忙后,少年笑着把马牵开,还帮她拧干衣物;热情的古贝和李娟交流困难,但这不影响两人分享花生米或者去对方家喝酸奶,甚至在认识以前,李娟就得到这个姑娘的多次帮助……

“世界明亮,大地深远”,正是这方明亮又寂寞的阿勒泰世界,生长出了这样一个玲珑通透的作家,她以生活于北疆的汉族姑娘的身份,向读者介绍这陌生的风土人情,新鲜的视角和内容为这本书增添了天然魅力。但真正吸引人们驻足的是李娟从真实生命体验中长出的精神力量:在人与自然的永恒话题中,她并不隐藏人类的渺小寂寞,但在与自然的紧密相连中,也能觉出和谐共生的妙理。真实生活的苦难被诗一样开阔的胸襟消减,孤独也更衬出人与人之间温情的珍贵美好。

(作者系文学院2022级本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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