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26-4-4

□张舒涵

渡过那条河

一条宽阔的河流横亘在我面前，水波激荡，隔开了我与母亲。

“游过来吧！”一个声音在呼喊。游过去吗？这样的一条河，不知道有多么深呢！我试探着走进河中，忽然，一股汹涌的水流冲了过来，河水瞬间涨到了膝盖，差点冲倒了我。我惊慌地逃回了岸上，回看河水，它又恢复了原来的样子，我再次踏入水中，又是一股水流冲了过来。几番尝试，都是如此。

风激荡起来了。我有些焦虑，抬头看看母亲，她只是寂静地站在对岸，看着我。要过不去了吗？我徒然地看着这条桀骜的河流。不行，我一定要过去，对岸有我的家人呢！我心一横，深吸一口气，走进了这条河流。河水又涌过来了，我努力稳住自己，任由河水淹过腿，淹过腰际，又淹过我的头顶。我努力在汹涌的水流中调整姿势，睁开眼睛，寻找游过去的路线。这似乎是一条没有鱼的河，水草缠绕，水波冲旋，寂寥的水下只有我一个人。我奋力地游动着，终于，随着水流，我冲上了一片柔软的河滩。抬头一看，母亲正蹲在我身边，朝我伸出一只手。

这一切不过是一场梦而已。灰色的天空、茫茫的原野、缓缓流动的河，是我梦中常见的场景。面对这条河流，我常常惶恐不安、战战兢兢，但最后我总会投身波浪之中，游去对岸，一遍又一遍渡过这条河流。

面对河流，孔子感叹“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时间是一条奔流不息的河。再想一想，有很多事物都可以是河。忧愁是河、困难是河、离别是河，它们或许波涛汹涌，不可跨越；或许风平浪静，平滑如镜。它静静躺在那里，渡或不渡，都是我们的选择。

渡河，或许成，或许败，可是，如果不动身，你永远只能望洋兴叹。与其对河痛哭咒骂，不如整整行装，勇渡河流。渡河，也许游泳，也许乘船，也许搭桥，我们总是可以想到办法。当我们渡过河流，就能踏上新的征途，看见新的风景。

现在，你面前有一条河，波涛汹涌浪花急，你要不要渡过去？

（作者系文学院2024级本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