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南师范大学首页  |  
设为首页  |  加入收藏  |  网站地图
  |  在线投稿  |  ENGLISH
 欢迎您访问湖南师范大学网站!今天是:

记忆的雪一直下

来源:湖南师范大学新闻网 作者:王佳琪 发布时间:2020年11月20日 09:14 点击:

 南方的冬天一般都来得急、来得晚,但今年特别晚。南冬没有雪,当然今年也一样。

那天偶然吃了饺子,才发现恰好是立冬,但我还是没发现长沙流露出一点点“冬味儿”。

寒意吝啬的早晨,我带着挤公交挤来的细汗,一脚跨下后车门,踩着最后五分钟向教室冲刺,正忽略了头顶依然浓绿的叶。不过,它们常年是绿色的,无论风雨雷电,无论阴晴冷热,都是那同一副样子。

“热死啦!什么鬼天气!”果然,人类每天喜欢谈论的话题必有天气。“哈尔滨都下大雪了!”

一句“雪”把我勾回了家。在我脑子里,所有关于冬天的记忆,都夹杂着片片雪花。

在大东北的飘雪天,伸出手接住一片六角形的未央花,看着它慢慢在手心融化,心跟着变成棉花糖味儿的,很甜很甜。雪下得大些,趁奶奶不注意,从漂白的地上抓上一把,偷偷啃上一口,茸茸的,在口中化开来,好像也是甜滋滋的似的。

气温爬上去一点,房顶的雪就开始化,房檐上就总是挂着一排冰溜子,年龄是个位数的时候,伸手是够不到的,又不甘心得不到这上好的玩物,就只得找什么铁锹、扫帚的把它们划拉下来,但是都以纷纷碎成两节或更多告终,好不容易有一个完整的,尖是尖,顿是顿,就一路小跑拿到水池子里洗干净,当成冰棒一直嗦喽,当然也是趁着家里没人。后来知道了爬梯子的妙招,还是家里没人,倒是知道徒手搬梯子会冻手,戴上远比自己手大的多的胶皮手套,两手使最大的劲儿用力,托起高自己将近两倍的铁梯子,靠稳,噔噔噔几步爬上去,一次能摘下三四个冰溜子。爬个几次,最后一次累的气喘吁吁,嘴里哈出一阵阵白气,但最后一次是全部“工程”里最兴奋的一次,因为最大最尖的冰溜子一定是放在最后一次摘下来。十几条冰溜子都被码好,整整齐齐地躺在脸盆里,一个挨一个。然后认真挑出一个把玩,剩下的藏在没暖气的下屋里。一天两天的欢愉就都靠它们。一旦不小心被发现了,就是喜剧人变悲剧人。

七岁那年的冬天,厚厚一层冰花铺满窗盈,屋子里面看不清外面,隐约看得到地上的白色很高,奶奶还是试图像往常一样一击即中推开门,推不开就以为门锁又冻上了,拿着起了些许锈的热水壶浇一浇。不过,电视上的天气实时播报画面让我们放弃了试图打开门的想法。雪热情很高,围堵了门,希望大家能享受难得的清静休闲。中午,门终于开了,我一脚踩出去,差点被活埋了。铲了雪,雪却一直下。晚上跑出去上个茅厕,厕所门又被雪堵住,回屋的时候成了雪人。

雪被踩踏的次数多了,就会变硬变滑,或者因为气温的情绪变化太快而变成冰,孩子们就喜欢打着呲溜滑上学下学。回家之前的五分钟,大家聚在行人很少的那堵墙后,每个人拿着一根五毛钱的冰棒,然后紧紧挤在一起互相取暖,小心翼翼舔着,一不注意舌头就粘在上面,大家开始嘲笑哪个傻孩子,接着一个两个的舌头陆续被粘上。

东北的雪冬,院门的锁会冻上;大门口的树会变成秃头;高中的早读会有让人又爱又恨的除雪活动;手和耳朵会冻得通红;大家会挤在一起寻暖。长沙的冬天,叶子总是绿的,气温是总是零上的,行人总是急匆匆的,没有雪。

在南方的冬日里,我喜欢不断寻找各个有雪糕卖的地方,只有这个东西,可以让冬天像是冬天,让我贴雪近一点。

(作者系文学院2019级学生)

编辑:李若彤



上一条: 不如永远像个孩子​——读《窗边的小豆豆》有感
下一条: 新生

关闭